不用拍戏，不用录综艺，就连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活儿都没有。
李萱宁已经在家里躺了好几天了。
睡眠里的她，总是做梦。
偶尔会梦到渣男，但更多的是梦到以前的自己。
曾经的光芒万丈，呼啦啦的掌声，羡慕嫉妒恨的眼光，亲朋好友的热闹……
梦太真实，以至于她每每醒来的时候，眼神空洞地盯着头顶上白茫茫的天花板，听着空气里的寂静，感受着这个稍显陌生的环境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她会误以为，这个现实里的她才是一场梦。
要真的只是一场梦就好了，她如是想着。
“嗡嗡嗡～”
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。
李萱宁的注意力被拉回，摸起手机放到耳边。
“喂？玥姐。”
“你还在睡觉呢？快别睡了，得赶紧起来营业啦！”
手机的那一头，玥姐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。
“营业？营什么业？”
李萱宁有点儿迷糊，但听到营业两个字，顿时就兴奋起来，问道：
“你是给我接了什么新活吗？”
“不是，你没看手机吗？《征爱之旅》先导片已经上映了！现在话题正在发酵当中，我们得抓紧机会！”
“正片第一期在明天晚上7点就会播出。你赶紧起来运营运营你的围脖，你的围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，拍几张好看的照片放上去都行。”
手机的那头，陈玥解释道。
“先导片已经上映了？什么情况，之前不是说全部录完再放吗？”李萱宁疑惑。
“节目组临时改变主意了，他们打算边录边播。之前就给我发了通知了，但是我这边公司有点事情要忙，就没来得及告诉你。”
“好吧，我知道了。”
挂了电话，李萱宁揉着一头乱发起了床。
打开围脖一看，很久之前发的一条内容下面已经新增了不少评论。
[不懂就问，你是谁？]
[我把你的大部分围脖内容都看了，但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。]
[你这种十八线艺人居然能和程昱上同一个节目，我很好奇你的后台。]
[从先导片过来的，你长得好漂亮哦！只是名气……]
[看了先导片，你好像很会来事的样子！]
[这个女的有什么作品吗？完全不认识……]
……
评论里全都是看热闹的网友们。
李萱宁大致看了看，不太放在心上。
收拾了一番自己的形象，然后找个满意的角度自拍一张，上传围脖，附上文字：无滤镜素颜来一张。
动态发出去好长一段时间，评论区都没有动静。
李萱宁又忍不住嗟叹：想当年，姐发一条动态，发出去不到一秒，评论数都是按千为单位增长的。
退出自己的围脖主页，李萱宁去热搜区逛一逛。
热一上面挂着“程昱”两个字，尾巴带一个“爆”字。
[有生之年，我居然能看到程昱上恋爱综艺？！]
[这是假的吧？这一定是假的！程昱需要上恋爱综艺？！开玩笑呢吧？]
[我酸了……]
[我觉得没有女嘉宾配得上程昱。]
[程昱，是不是经纪人逼你上的节目？是你就眨眨眼]
[天呐，好刺激！我好想看！正片快点放出来呀！]
[话说，你们不觉得这个节目混进了奇怪的东西吗？那个什么李萱宁，谁啊？]
……
李萱宁看完那些评论，忍不住笑了笑：“程昱只不过就是节目组弄来搞个噱头而已，你们激动个啥呀？”
蓦地，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声。
“好饿啊！”
李萱宁退出围脖，点外卖去了。
此时，在公司里刚忙完其他艺人工作的陈玥，抽空上了围脖。
盯着李萱宁刚发不久的围脖内容，她竟一时无语。
“她发的这什么呀？这时候应该发点有营养的东西啊。发什么素颜自拍？还配这种文字？”
再移到评论区，果然……已经有网友在说话内涵她了。
[真的素颜吗？恐怕不是吧？]
[在这个圈子里，不缺长得好看的，所以光长得好看，没有用哦！]
[这时候晒素颜什么意思呀？是想别人夸你比其他女嘉宾好看吗？]
……
陈玥忍不住扶额，她有种很强烈的预感：李萱宁很可能上了这个恋爱节目后，会收获一大波黑粉……
***
翌日晚上7点。
《征爱之旅》综艺节目正片第一期正式播出。
一大波网友们早早就开始蹲点了。
节目开播不到一个小时，播放量就突破了1亿！
看着这个平台反馈回来的数据，赵宏才导演激动得无以复加。
“我就说嘛！我就说程昱一定会引爆我们节目的！”
“节目首播大获成功，我们得赶紧筹备第二期的内容了！”
“恭喜赵导！第一次做恋爱节目就这么火爆，史无前例呀！”团队里的人兴奋地开始拍马屁。
“大家的功劳！都是大家的功劳！”赵宏才笑着说。
“赵导，我看弹幕里，好多人在骂那个李萱宁啊，顺带也在骂我们节目组。”团队里有人说。
“骂节目组？骂什么呢？”
骂李萱宁啥的，赵宏才不关心。但骂节目组，他就得留个心眼了。
“喏！你看。”小伙子指着弹幕给赵导看。
赵宏才眯着眼凑过去看。
[节目组，你是瞎了吗？请的什么嘉宾啊？]
[这种垃圾十八线艺人也请进来？节目组肯定是收钱了吧？]
[好歹也是程昱参加的第一个恋爱综艺！节目组选女艺人的时候能不能长点心啊？]
[这个李萱宁说话好没情商啊]
[天呐，她不觉得她说话让大家都觉得很尴尬吗？]
[这个女的好拽哦！可是没有人认识她]
[强烈要求节目组把这个女嘉宾换掉]
……
赵宏才大致看了看，笑着摇了摇头，说：“不碍事，网友常规操作。”
“这个李萱宁，好多网友都对她有意见。”有人接话。
“一个不入流的女艺人混在一堆知名的艺人里，肯定会显得格格不入，你觉得会有人对她没有意见吗？”赵宏才笑眯眯地说。
“再说了，骂她的网友肯定大多都是张妮和吴文泽的粉丝，毕竟李萱宁的行为已经侵犯到他们的蒸煮了，不骂她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这个李萱宁估计还要被骂好久呢！”
“不过，黑红也是红啊。只要能红起来，就有市场，不是吗？”
团队里的大伙们开始纷纷点头：“赵导说得对。”
“好了，相关负责人赶紧通知好艺人们，让他们准备准备，我们要开始继续录节目了。”赵宏才吩咐下去。
***
陈玥也是看了节目才知道，李萱宁在节目第一期里的表现真的很招黑……
她已经不敢去看围脖了，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谩骂一片。
要怎么挽回她的好形象呢？陈玥感到头痛欲裂。
思来想去，陈玥也只能一遍遍叮嘱李萱宁，让她在下一期节目里好好表现，不要做出鸡蛋碰石头的行为，不要去跟张妮和吴文泽引战。
毕竟人家粉丝多，根本不可能干得过啊！
硬碰硬太吃亏！
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进去。
以至于在临出发去录节目前，陈玥都还在李萱宁耳边唠叨：
“赵导说了，这次节目首播太火爆了，根据网友的需求出发，他们跟平台合作推出了超前点播，也就是说！VIP用户可以额外付费看你们的现场直播！”
“直播！直播！你知道直播意味着什么吧？”
“你可千万别和上次那样，动不动就跟张妮和吴文泽那俩孙子硬杠！这样你真的会被他们粉丝骂死的，明白吗？”
“千万要谨言慎行，给网友留个好印象。”
李萱宁抬手掏了掏耳朵，低叹一声：“玥姐，这个你真的说了好多好多遍了……我耳朵都要起茧了。”
陈玥：“我就怕你听不进去……”
“我要走了，你快回公司忙去吧，别操心我了，多操心操心你手里的其他艺人。”
李萱宁说完，就真的拖着行李走了。
陈玥：“……”
她又有种预感：李萱宁肯定没把她的叮嘱放心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