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揉了揉酸涩的双眼，看向蒙蒙亮的窗外——在京圈核心地带的顶级商业大厦最高层，顾希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繁华。
不知道谢明俞处理地如何了。
顾希叹了一口气，这都什么破事啊。
早知道当个恶毒女配能这么忙，她当初不如一碗孟婆汤死了算了。
顾希在心底抱怨了几句，一边身体却很诚实地打开了邮箱。
一条来自谢明俞的邮件两分钟前发送过来。
顾希点进去一看——
密密麻麻的数据差一点没把她从板凳上吓得跌坐到地板上！
“卧槽，全集团上上下下有超过百人提交离职，而且大多数都是核心部门的员工。”
随便点进一个人的简历扫几眼，顾希感觉自己都有点头晕。
好耀眼……
顾希缓了缓，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。
还有很多员工在观望，或者在找下家。
顾氏难以从外部击溃，但内部人心惶惶，一步步从里烂到外——是很有可能的。
而她现在，必须要做出决定。
而就在她在脑海中和自己博弈时，她的肚子很突兀地叫了起来。
顾希这才发现，她不仅缺觉，连饭都近两天没吃了。
意识不到这点时不觉得，而一旦意识到，她突然感觉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喊饿。
眼下才五点钟。
算了！
天大的事也得吃饭啊！
人是铁饭是钢，她就不相信少吃一顿饭就能立马改变顾氏局面！
*
“哎，热搜的事你们听说了吗，真的假的？”
“肯定是真的啊！昨晚上微博热搜都吵疯了，后来莫名其妙被撤，到现在也没人出来澄清！”
“那你们……打算辞职吗？”
顾希一推门进员工食堂，几个结伴而行的女员工路过她身边。
她们在悄声讨论找下家的事情。
顾希继续朝前走，遇到几个领导打扮的男人。
他们唉声叹气，比前面的员工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“一家老小都靠着我生活，这年头谁敢裸辞啊？”
“近年来各大企业都在降薪，也就顾氏稳定些，还以为是个铁饭碗……”
“得了吧老徐，想想以后的打算，我看顾氏是要完蛋咯。”
顾希斜眼扫了笑着出声的中年男人。
他比起那些满面愁容的员工，表情不知有多自在得意，仿佛顾氏眼前的局面对他是惊天的好事。
顾希打了一份自助早餐，坐在男人后桌。
她耳朵竖起：
“顾总下落不明，多半卷款潜逃，你们知道新上任的总裁是谁不——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！”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，面面相觑。
很快，他们七嘴八舌低声谈论起来：
“真的假的，集团疯了吧！”
“那怎么办，你们辞不辞职？这一看就不靠谱！”
“我还在观望呢，主要是在文化产业这方面，除了顾氏，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花大价钱请我们。”
刚出声的啤酒肚男人冷笑一声，讽刺意味拉满：
“谁知道她靠什么手段上位的？”
“反正老子不辞职，等顾氏给我n+1，反正薅羊毛呗！”
众人一震。
顾希又喝了两口粥，肚子里有了东西，感觉好受一些了。
对面加入讨论的人越来越多，几乎小半个食堂的人都聚集在那里，有基层有中层。
话题一路从她身上，聊到了谢明俞身上。
有女员工可惜道：“可惜辞职之后就见不到谢总助了，不知道下个公司有没有帅哥。”
有男员工翻了个白眼：“不辞职你也见不着，之前顾总在的时候他就忙，现在来了个花架子，他有得忙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