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夜伸手推开房门,看了一眼里面,对贝柠说:“进去等一会。”
事已至此,贝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,等她进了房间,转身看南宫夜的时候,猛的对上了他暗沉沉的凤眸。
想着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,贝柠强装镇定的开口,“怎么了?”
南宫夜探究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,慢悠悠的走到贝柠的身前,力道不算重的伸手捏住贝柠的下巴,好让他能看清她的脸。
“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?”
贝柠嗖的一愣,杏眸僵了一瞬,而后扬起笑容,装傻充愣,“三哥,你说什么呢?”
南宫夜凤眸沉沉的盯着面前的笑脸,就在贝柠笑的快要面皮发僵的时候,轻轻一带手上的力道,冷酷的薄唇霸道的压上那一抹嫣然。
灼热的大手穿过肩上的外套,沿着贝柠的脖颈一路来到她的后腰处,又捏又揉,外套轻轻滑落肩头。
贝柠被他这孟浪的动作惊的一颤,嘴里“呜呜”直叫。
这里可是总统府啊,这男人怎么不分场合的随处发情?
压着吻了一会,似乎不满于唇上的纠缠,南宫夜湿热的唇舌蜿蜒而下,来到她细白的耳后流连忘返。
“三哥,这里是总统府,你,你松开。”贝柠努力的想要唤回他的神智,双手使劲的推开伏在她耳后的脑袋。
南宫夜似乎是清醒了一些,额头抵着贝柠的额头,气息微乱,咬着牙说道:“妖精。”
察觉到他松了力道,贝柠赶紧跟他拉开距离,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,好心的提出建议,“三哥,你要不要出去吹吹风?”
“···”
南宫夜被她气笑了,还有些拿她没办法的无可奈何。
以前南宫夜偶尔也会笑,但那仅仅只是嘴皮上的,像今天这般的,贝柠还是头一回见,嘴角隐隐有个梨涡。
小梨涡看着有些可爱。
可这笑容怎么那么的阴森可怕呢?
贝柠小幅度的后退着,脸上虽还笑意盈盈,身体已经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。
“嘟,嘟,嘟。”敲门声响了起来,贝柠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进来一个女佣,低垂着头,小声的说道:“总统大人请二位过去。”
一路跟着女佣穿过一道长长的走道,走道两边有身负荷枪实弹的卫兵把守,贝柠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,屏住呼吸,目不斜视的跟在后面。
相较于贝柠的小心翼翼,南宫夜的状态简直就像是在逛自己家的小菜园子。
怡然自得。
彦邱早早的立在门侧,似乎是在特地等他们。
“南宫先生,贝小姐,请跟我来。”
进入房间后,贝柠立马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西药味,房间四周还摆设着各种医药器材。
最里边的窗前摆着一张单人病床,被旁边的帘子遮去了一大半,只能看到床上人的脚。
彦邱轻声走到床边,“先生,南宫先生和贝小姐已经到了。”
羸弱无力的声音响起,“叫他们过来。”
贝柠和南宫夜上前,看到总统鼻子下方正戴着氧气,半靠在床上,眸光柔柔的。
床上的人朝着他们的方向伸了手,贝柠愣神的间隙,身边的南宫夜已经握住了总统的手。
总统朝着他慈爱的点了点头,视线转向贝柠。
“来。”南宫夜此时的神情不似平日里的冷冽,反而多了一丝柔和。
“是你救了我。”总统的声音微弱沙哑,但是眼神清亮。
“您好好的保重身体,定会万寿无疆的。”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,贝柠想到了自己的师父,也不知道现在他老人家在哪里,是否安好。
一时间情绪按捺不住,眼尾竟不自觉的红了。
总统笑着点头,“都是乖孩子。”
“先生,医生嘱咐您要多休息。”彦邱看到总统精神不济,适时地出声提醒。
瞪了彦邱一眼,总统没好气的说,“就你事多。”又看向贝柠和南宫夜,伸手拍了拍,“去吧,改天再来。”
一直到出了后厅,贝柠还在思索着南宫夜和总统看着就像是熟人,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?
好奇归好奇,但是她可不想真的去打听,能跟总统攀上亲的想必不是那么简单,更不是她能招惹的。
“不用跟着了。”南宫夜打发走后面的女佣,伸手揽过贝柠的纤腰,在摸到上面的一片冰凉时,又皱起了眉头。
“怎么这么凉?”
“额···有点冷。”虽说现在是初秋,但是早晚温差还是挺大的。
南宫夜将人往怀里又带了带,脚上的步子也急了些。
小跑着跟了几步后,贝柠忽的觉得有股热流,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“等一下。”
“嗯?”
她有些难堪的迎上南宫夜的的黑眸,含糊不清的说:“我好像那个来了···”
“什么?”南宫夜好像没听懂贝柠的话,为了能听得更清楚的,他微微弯下身子。
“哎呀,就是生理期,女生生理期!”贝柠恼羞成怒的一股脑吼出来,偏过头不看他。
南宫夜手指僵了僵,缓慢的直起身子,不自然的问,“那现在要怎么办?”
一时间贝柠没说话,现下四处没人,寂静的道路上只有他们两个,贝柠抬眼看了一圈。
“我现在需要卫生用品再去趟洗手间。”很冷静的声音。
由于先前的事情,南宫夜心绪有些乱,自然没注意到贝柠此刻的异常,他看了一圈四周。
“那边应该会有洗手间。”南宫夜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建筑。
贝柠看了一眼,那里离宴会厅和后厅都有不短的距离,回头朝南宫夜点了点头。
等到贝柠进入洗手间之后,确认自己刚才的感觉没错。
她扬了声线对外面的人说:“我没有东西,出不了门,你能帮我去借一个吗?”
南宫夜淡淡的脸上嘴角抽了抽,这让他怎么去跟别人借?
等了几秒,没等到回复的贝柠,咬了咬唇又道:“三哥,你能帮我吗?”
半晌,门外传来南宫夜僵硬的声线,“嗯,你在这里等着我,一会就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脚步声越来越远,贝柠匆匆抓了一把纸巾,约莫一分钟之后,她伸出头看了外面一眼。
很好,他已经走了。
她急速的出了卫生间,踏上青草间的蜿蜒小路,奔跑起来,宽大的男士外套在她剧烈的动作下堪堪就要滑落肩膀。
贝柠脚下步子未停,脱了身上的外套,反手系在腰间,转眼间已经来到宴会前厅的出口处。
此时前厅里的人都已得知总统身体不适的消息,宴会被临时取消,里面的人正纷纷离去,出口处摩肩擦踵的都是人。
为了不引人注意,贝柠微微放慢了些步子,一个闪身汇入人流之中,消失的无声无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