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书机
一个莫得感情的推书机器

第3章

袁萱的直觉还是蛮准的,邵安白微不可查地冲旁边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点点头,那男人立即走到床边对老齐说:“你是袁小姐的经纪人,咱们抓紧时间谈谈合作吧。”边说边往外走。

老齐连连点头,跟广告部经理和一群邵安白的跟班离开,袁萱真想捞起地上的高跟鞋砸老齐后脑勺上——你这么就走了?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?

秀秀是跟组助理,只负责她在《纯白夏天》剧组的相关工作,周末她可是无助理状态,平时也就算了,现在她病得连下床都费劲,没人照顾怕是要陷入生活不能自理的窘境了。

邵安白还靠在墙上,看样子是有话要说,袁萱忍下大嗓门把经纪人叫回来的冲动,谄媚地朝他笑。

邵安白挑挑眉梢,打从进病房,他的目光就没真正离开床上这人,因此将她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底。被吵醒时很不耐烦,却忍着没发脾气,用疲惫的肢体语言告诉他们这群外来者,不要打扰她这个病人休息。就在刚刚,他以为她会发火,明明已经暴躁得像个遇到火星的二踢脚,她竟然又忍下来了。

能在娱乐圈迅速杀出条血路的,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。

袁萱打了个寒颤,她怎么觉得对面的男人情绪起了变化呢,好像……突然就对她不耐烦了。

既然相看两相厌,您老倒是走啊!赖在她病房干嘛!

邵安白像是读懂了她的潜台词,慢条斯理地站直,临走前留下一句:“这周末就要把广告片拍出来,怎么做,不用我多说了吧。”

袁萱从未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这么强,竟然秒懂——赶紧出院,别赖在床上耽误老子工作。

靠,你特么还有没有人性!

朝邵安白的背影比划几下,许是情绪太激动,小腹阵痛,某种诡异的感觉过后,袁萱又僵了,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居然这时候来大姨妈!

怪不得最近抵抗力这么差,脾气又大呢。

摸出手机给老齐打了个电话,得知他和广告部经理去公司谈合同了,没办法,袁萱只好做贼似的趴在门口,正看到走廊尽头,邵安白那笔挺的背影。

“邵先生!”脑子一抽,袁萱大叫出声,这层都是单人病房,非常安静,她这一嗓子传出去老远,带回音儿的。邵安白回头,就见袁萱缩在门口正对他招手。

有心不去理会,却意外地好奇她想干嘛,邵安白的脚步顿了顿,转身向回走。

看到邵安白回来了,袁萱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郁闷,扯起她的标志笑容,热情而毫无诚意地挽着他的胳膊将人半拉半拽进病房,砰地一声,门被她关上了。

邵安白挑起眉梢,玩味地打量她,像是在等她说点这个圈子最常用的开场白。

虽然他对她半点兴趣都没有。

生怕唯一的救星跑了,袁萱把房门插上,整个人贴在房门上,她这么做还有个原因:裤子后头红一片,可不能让这位看到,不然说不定怎么损她呢。

“邵老板,”袁萱自觉笑得讨喜,可惜看在邵安白眼里,她那点言不由衷简直毫无掩饰,倒不是她不善伪装,只是小狐狸在老狐狸面前,功力不够,“那个……”

这话可怎么说?总不能劳烦堂堂总裁去买姨妈巾吧!又不是拍戏,她保证只要她敢说出口,邵安白就敢推开她扬长而去。

邵安白抱起手臂,嘴角微微上扬,这个表情有点危险,像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,然而袁萱还是硬着头皮说了:“你带钱包了吗?”

台词不太对吧?邵安白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问了句“什么”。

袁萱抹了把脸,横下一条心重复了遍,没办法,谁让她没带钱包呢,每天都泡在剧组拍戏,根本没啥花钱的机会,带着个钱包还麻烦,怕丢,所以她通常只带手机,突然要花钱可以先跟秀秀借,转头就还她。昨天刚回酒店就被老齐扭送到医院,她可是地地道道的身无分文啊!

老齐心真大,就不怕谈完合作回来发现她都饿死了?

吃饭这事能忍,可姨妈忍不了,迎着邵安白奇怪的眼神,袁萱巴巴地伸出一只手,大有“你不给钱我就硬抢”的架势。

和娱乐圈接触多了,邵安白自问对明星,尤其是女明星了解挺全面的,这些年他遇过的女艺人数不胜数,倒贴的有,示好的有,明里暗里求潜规则的有,求包养的也不少,偶尔也有两个背景硬的装纯情,上来就借钱的他还是头一次碰到。

这女人要干嘛?心里好奇,嘴上就问出来了,袁萱自然不会跟他说借钱干嘛,只是没啥气势地伸出一根手指头,腆着脸说:“一百,就一百!你放心,出院后我立马还你,你要是怕我赖账可以从我的代言费里扣!”

邵安白笑了,肩膀一抖一抖的,后背贴到墙上,目光还停在她身上。

他笑起来是真好看,不似没表情时的冰冷冷,多少带了点烟火气,袁萱心里那点借钱的忐忑都没他笑没了,也跟着他傻乐。她以为他笑过之后会当场付钱,一百块嘛,她肯定不会赖账的,以她如今的身价,代言费怎么也是十万起跳,扣掉公司和经纪人的抽成,她还能剩下一两万呢,连本带利都足够了。

万万没想到,邵安白笑起来没完没了,非但没有掏钱包的意思,看样,他还就跟她杠上了——就不借,你能怎么着!

袁萱磨牙,胸口剧烈起伏,特想扑上去咬他两口,下腹的不适更加明显,她却强迫自己压下怒火,继续厚颜无耻地借钱。不过心里头,她早虚构了个持刀抢劫的画面,不仅成功抢走钱包,连那人的衣服裤子鞋都扒光,只给他留条内裤后赶出病房,让这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体验一把什么叫丢人。

她承认自个儿小心眼了,谁让她正周期性烦躁呢。

邵安白自然猜不到袁萱在脑补什么,但看她那时不时闪烁寒光的眼睛,也预料得到她心里正骂自己抠门呢,邵安白摸摸下巴,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。

僵持下去只会浪费时间,邵安白不是个喜欢在无意义的事情上耗费心神的人,下午要开两个会,晚上还要参加慈善拍卖晚宴,他没时间跟她耗。不过对女士动手再夺门而出这种事他是做不出的,所以他不怎么痛快地掏出钱包,递给袁萱一百块。要不是条件所限,袁萱都怀疑他会让自己写欠条。

不就是一百块,至于吗!

拿到这笔“巨款”,袁萱整个人都颤抖了,背部紧贴在门上,慢悠悠挪动着脚步将门拉开个缝,对邵安白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邵安白纳闷地看看她怪异的动作,走了。

袁萱长长地出了口气,回头看看白色的门,没蹭脏。

解决了钱的问题,接下来就要考虑怎么去商店买东西了,昨晚换了病号服,她的衣服还在床边放着,可她这种情况,自个儿出门早晚得闹笑话,再说她烧的头晕眼花,恐怕半路就得晕。

琢磨半天,放弃自己出门的打算,又找不到帮忙的人,无奈中,她瞄到了手机,灵机一动,决定上网找一家能送货的超市。

也是巧了,医院对面就有一家中型超市,满八十八元就可以配送,付款的时候发现这家超市支持网上支付,得!白费劲借钱了。

邵安白出了医院,并没急着离开,他想看看那个女人借了钱后要干嘛,等了会也不见人出来,难道是以借钱为借口加深他对她的印象?那她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。

他正要走,就见马路对面的超市出来个穿超市工作服的小哥,手里拎着个大大的购物袋,邵安白好奇地多看两眼,鬼使神差地跟在小哥后头,见他进了住院部,乘电梯到单人病房那层,进了袁萱的病房。

好奇心得到满足,内心的疑问也得到解答,邵安白转身返回电梯,边回忆购物袋里都有什么,两包四四方方的东西压在最下面,貌似还有一小包花里胡哨的东西,也许是袜子?上头是水果和一套煎饼果子。

她借钱就是为了买这些?

还真是身无分文啊!邵安白微皱眉头,突然意识到老齐,甚至他背后的嘉恒都不是个理想的合作对象。

连手底下的艺人都照顾不好,眼里除了钱再也看不见别的,这种人,很难闯出一片天。可以预见跟着他混的艺人,很难在这个圈子里长久红下去。

还想一直用同个代言人来巩固品牌形象呢,现在看来,要么得重做打算,要么,得暗示她换个团队了。

邵安白满腹心事地走了,袁萱捂着还有些晕的脑袋换了脏掉的裤子和内裤,往新买的塑料盆里一泡,暂时是没力气洗了,倒在床上边啃煎饼果子边郁闷。她以前挺爱吃煎饼果子的,可不知是味觉受发烧影响还是这家超市的摊煎饼的师傅手艺不行,她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,吧唧吧唧嘴,连煎饼是甜是咸都没尝出来。

护士推门进来看到床头柜上的煎饼果子,脸黑了,说她还没退烧,怎么不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呢。袁萱苦笑,她倒是想,也得有人替她费心啊!她晕的厉害,手机也快没电了,连网上订个餐都快成奢望了。

护士也发现她连个陪护都没有,火气更大了,“你这怎么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呢,我看你是个明星吧?人家明星来医院都带好些人,病房里都挤不下,你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?”

袁萱笑笑:“您说那都是知名艺人,像我这种小网红哪来那么多人伺候呀!要不是你们不放人,我可能早被拉走去干活了。”

护士看看她,一言不发地给她扎上吊瓶,嘱咐她千万别睡过去,药快打完就叫她。袁萱拍拍自己的胸口,说她一定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吊瓶,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。护士被她逗笑了,端着托盘去了下个病房,临走前特意看了眼吊瓶的流速,估摸着要多久能打完。没人照看,她就得多留心。

尤其还是个心态不错,态度更不错的小明星。看来下班后得上网发个帖子,八一八小明星的实际待遇。

靠在床头,袁萱是真挺想睡一觉的,可她也知道万一睡过头的后果,医院那么多病人,要是护士顾不过来,没及时来拔针,她就玩完了。要不,定个闹钟?本来就缺觉,生理期身体也不舒服,加上她正发着烧,硬扛怕是扛不住了,袁萱打了个哈气,定了个一小时的闹钟。

嗯,先睡会儿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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